美的调和
文/许云池
一个伟大的时代,在现世生活物质上的充盈之余,同时在精神上的渴求也日趋强烈,唯以恢弘庄严的建筑,典雅崇高的音乐,闳丽律动的舞蹈表现生命的激昂,表达灵魂的伸张,精神最深处的节奏。这一切无不与建筑的抽象结构、音乐变幻的律动、舞蹈伸张的姿态有关,如此,始能将心灵深处的美的姿态表达。
雕塑形体的结构组织与变幻的姿态相暗合,引以俩飞动弦歌姿态柔美的仙女为主体(毛泽东词云‘神女应无恙,当惊世界殊’与此处仙女弦歌有着同样的情动。多表现了飞速发展的时代,生活发生的巨变。),一女抚琴动操,一女欲弹琵琶,她们之间在形式与节奏上,有着谐和的律动,身体线纹的处理,以及周遭物质随形,一切美表现在姿态里,也在一切都趋向于美的状态。派脱(W·pater)言“一切的艺术都是趋向于音乐的状态”一语道出艺术的表现出的动的形式。而雕塑的美在于外在的艺术表现形式以及艺术探入灵魂深处的颤动,雕塑外在形体是抽象的,一种在美的范畴的扭曲变形,呈流转的飞动的姿态,不仅承欢视觉的审美要求,而将更多的笔墨投注于形神在节奏韵律上的谐和,是张彦远在《历代名画记》中所说的“古之画或遗弃形似而尚其骨气。”骨气的流露来源于其外在的艺术手法。雕塑辗转间如流动的水波,盘旋环绕,在静默的空间中,与艺术家的情感交融。
但看雕塑中女子身体的扭曲,发丝的扬起,以及琵琶、古筝也都被抽象化,而女子面容并未详实描摹,神情亦未可知,如若米洛奇的维纳斯,断其左臂,言“不能因为局部美的,而破坏整体美,如果那样,我宁愿它是残缺的美!”人们因为维纳斯美丽的臂膀而忽视了维纳斯整体的美,隐去的两条玉臂,带给作品的是一次艺术空间的飞跃,残缺与完美的调和。雕塑中女子面容的隐去,似乎有着同样的情愫,是在一种美的“有”与“无”间,将人们惯于从神情中对人的解读导入神秘的想象中,也不因过分的关注面容的协调影响对身体,对艺术的想象的阻遏。
手通常预示着指引、抓取,米洛奇的维纳斯使其丧失双臂,在一种丧失的虚空中,领略艺术美的伸张,艺术从而在丧失中虏获人们的想象。艺术家通过女子面容的处理,将人们从局促的空间的桎梏中解放出来,结合雕塑整体的韵律,完成雕塑未完成的部分。是艺术家与雕塑的暗合,通过雕塑与人们的交流,思想的置换。那女子是什么样的神情,是恐惧、忧愁、恬淡、贞静?未可知,雕塑家创作便是在美与丑陋,残缺与完整,详实与概括间得到恰当的调和。
在迥异的国度、时代,艺术家之间的契合是对艺术的领略的共识,在突破中完成美的形式,而站在时代发展的前沿,更需要以突破进取的精神领略生命的真谛。